果然

星期一的早上.天晴.準時

巴士徐徐靠站,我走到車廂後排,在一個左邊靠窗的位置坐下。我對左邊的座位有莫名的好感,在香港坐巴士時首選必定是左排,在坎培拉亦然。來到悉尼以後奇怪地不介意左或右了,只鐘愛著那一排有著前前後後坐位都沒有的小台階的座位,給我這雙腰短小的人當腳踏剛好。

我掏出桃紅色的 ipod mini,戴上耳筒。耳機是多年前姐姐的一位好友轉贈的,陪我旅過行、跑過步、睡過覺。前幾天突然想起它,於是又開始把它帶在身上。今天來聽一峰的專輯--《家課》,碟二。

《Just a little longer》可算是我其中一首至愛。我一邊細聽歌詞,一邊幻想一峰遇上過什麼令人痛心的經歷,眼淚開始無聲色地掉下來。明明幾分鐘前聽完《好天氣》讓我心情大好,歌曲一轉,心情亦旋即沉重下來。以為情緒會隨著歌曲的完結而平復,沒想到緊接著的《重回布拉格》會讓我狼狽地一把又一把地擦眼淚。是勾起了一點令人感慨的往日回憶,可那都只不過是一些不足以讓我難過的過去。眼淚一直止不住地洶湧地流,還好身邊乘客不多,只各自埋首於眼前的小螢幕,都沒瞧我半眼。

巴士徐徐靠站,我收拾心情下車。看到晴空,心情馬上又開朗起來。如此起伏不停的情緒,大概是月事即將來潮的先兆吧。

迷途

原以為事情即使未到能夠實行的階段,也大致有了清晰的、令人安心的去向。明知道事情並不容易辦妥,卻千萬沒想過是完全不可行。這一個殘酷的事實沉重地壓在我身上,思緒正承受著很負面的影響,可是除了接受現實和把握目前,根本沒有其他法子吧。

boyfriend. best friend. best boy friend.

近幾個月與朋友們的聯繫也沒從前般頻密,好像各人都為自己目前的事情或人生事業密鑼緊鼓的努力著,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都奢侈起來。包括我自己,看完朋友們的長訊息,有時候會隔上一兩天,甚至一個星期,情緒到了便細細地回覆。

想說的是,最近心頭上有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,幾乎分分秒秒困擾著我。然而,能與之分憂的朋友不再像從前般隨傳隨到或隨時聯繫得上,男朋友自然晉身成我的密友--其實他一直都是。他一直都是我最好的聆聽者。一段日子以前好像寫過一篇日誌,內容大概說希望男朋友也能身兼我無所不談的好朋友。不知不覺間,我們都成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
聽起來好像有點「有異性無人性」之嫌。可不是。我依舊愛我的好友們,不時想念著他們。與此同時我慶幸在這個相識極狹的城市裡,有這一個他讓我毫不保留地信任和依靠,使生活上的難關變得不那麼難。

至於那件讓我十分困擾的事,是與工作有關的。希望能快點解決,到再交代的時候能送上好消息。

一年

前陣子和網友聊天,聊起我和他的關係。我相信一段好的關係不只在於兩個人在一起快樂不快樂,而是能夠從相處當中互相了解、彼此學習。透過體諒和反省,我們一起成為更理想的伴侶、更好的人。

跟他相處,我看清楚了自己差劣的一面。譬如說,下班回家累垮、電話在家的某個角落裡找來找去找不到、客廳雜物處處凌亂不堪,都會讓我心情煩燥。這個時候我的行為真可以不可理喻來形容。板起臉,嘟著嘴,鎖著眉頭,發出幾聲哀鳴,我就期望他會猜到我到底怎麼了。邊哀鳴邊揮揮手腳,就是示意要他來抱我的意思。好像大多數男人都被女朋友當是讀心神探。有些時候無辜的他甚至慘被我當成出氣袋。日子久了,我依樣像個小孩一樣要他哄,而他則愈來愈懂我的心思,總在我先開口以前,便模仿著我的口吻說著我的對白。

一年已過,我成為了更好的人了嗎。我仍是個沒耐性又愛鬧情緒的女孩,他常常對我說:「耐心一點,好嗎。」可是我連半丁點耐性都沒有阿,我總是這樣回答。畢竟性格並非一下子能變的,而我相信自己在和他磨合當中正漸漸地改變,能夠肯定的是,我們之間的愛與感情正一天一天的累積。希望以後也能像現在這樣,簡簡單單、也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。